原本翻箱倒柜收拾地下室卖点破烂挣点私房钱,未成想竟捣腾出一封情书来。这是我青涩年代的手写体,给某漂亮女生的诗句。时光流逝,泛黄的稿纸很是脆性,一颗颗字形像患了浮肿症,笔画更呈肥肠状,但褪去的墨汁,不遮青涩年代对爱的虔诚、对情的纯洁。
但我读着自己都陌生的手写体,字里行间里站着一幅幅她的画面,让我不得不重温单相思的那段恋情。我不知道,歌德写钟情的维特和怀春的绿蒂,用的是什么品种的笔,能肯定的是,莎士比亚用的是鹅毛笔。我学会写字时,是铅笔在握,而非使用频繁蘸墨汁的鹅毛笔或毛笔。铅笔让我学会了写字,到了紧握钢笔如紧握钢枪的后来,我已成长为一只能作文的“青鸟”,能偷偷给女同学写纸条,对我写字和写作能力的提高大有益处,虽然大部分的得意之作,讨得人家仅有一个“呸”字的批示,可不足以扭转我乐此不疲的劲头。
这份情书能保留下来,除了感激那位女生没败在老汉的语言杀伤力下,更重要的是,用笔写字功不可没。如今,人们手写的情书少了,电脑是罪魁祸首:千篇一律的电脑格式化文本、方块字的工工整整,虽弥补了手体字的不娟秀或不遒劲,却也让阅读者一目十行;又说,如果手指故意或失误地一抖,完全能导致情书“哭都找不回来”;再说,情书这种文体,是给一个人阅读的,若真被复制打印或备份而丧失了“隐私”,那不叫情书而是DM单,就是如厕利用,还嫌A4纸不柔软。
这个手机短信传情、QQ网聊表意的时代,就是因为太快捷方便了,让我们的移情别恋也快捷扫描起来。毕竟,有你手写一份份情书的激情和工夫,人家再一场的恋情都进入了“安装程序”。今儿,谁硬是觉得怦怦心跳的话,招惹你的东西,想来不会是有情人写来的情书,我猜股票、奖票的赢面要大。
在这个冬天,我怀念起那些年手写情书的日子,比多攒几个私房银子更加温暖踏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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